随着后工业时代的到来,世界各国的经济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。发达国家城市中传统制造业衰落,发展中国家的传统产业,也正从城市中向外迁移,于是在城市中留下了大量的工业废弃地,带来一系列的环境和社会问题。工业废弃地,指曾为工业生产用地和与工业生产相关的交通、运输、仓储用地,后来废置不用的地段,如废弃的矿……
随着后工业时代的到来,世界各国的经济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。发达国家城市中传统制造业衰落,发展中国家的传统产业,也正从城市中向外迁移,于是在城市中留下了大量的工业废弃地,带来一系列的环境和社会问题。工业废弃地,指曾为工业生产用地和与工业生产相关的交通、运输、仓储用地,后来废置不用的地段,如废弃的矿……
废弃矿区,特别的城市禁区
由于我国矿产开发长期处于无序状态,加之加工技术总体比较落后,且矿山企业普遍重资源开发、轻环境保护,重经济效益、轻生态效益。因此,矿山开发不仅带来了生态环境问题,还严重影响了以矿产为主导产业的城市发展。 如何对矿山进行生态恢复,成为迫在眉睫的任务。
如果你对废弃矿坑多一份关注,就会发现它们竟然是一个如此庞大的家族。
我国是世界第三大矿业大国,据近年来的统计数字显示, 全国拥有大小矿山约15万多座 ,占用土地达数百万公顷。 就其和城市的关系来说, 单一型的矿业城镇就有200座左右,非单一型的则为数更多。 这些城市中,有七八成已进入成熟期或衰退期。岁月流逝,因资源枯竭而被废弃的矿坑也越来越多。
废弃矿区往往有诸多疑难杂症:采矿场、排土场、尾矿场、采空区规模庞大;除粉尘、涌水、滑坡、泥石流外,还有土壤板结、重金属污染和水源污染等。 这样的“问题生境”不仅不适宜人居,也是耕种和绿化的禁区。但从另一方面说,壮丽矿坑所具有的特别之美,却也令人印象深刻。
蒙古扎赉诺尔露天矿
种种结症之下的矿坑很难像正常土地一样被利用。 大大小小的废矿坑犹如青山秀水中的斑秃,城市肌体中的伤疤,让人不禁生出一声叹息。
其实,这种“大地病症”并非只在中国出现。世界各地都存在着大批的矿业城市。在19和20世纪的工业时代,它们占据着很高的经济地位,资源也大量消耗。欧美等国家的工业发展早于中国,类似的困境早已经历。如何抚平这些疤痕和病灶,人们做过多种多样的尝试。
在景观设计中,破损的地貌、倒塌的房屋、污染的土壤会作为景观重塑的平台,成为人类历史片段的见证。在当前“尊重自然、统筹兼顾、科学重建”思想的指导下,对待废弃地要以平台基础的形式进行利用是最为直接和可行的。
艰难的重生
其实,如果大家仔细留意就会发现一批“另类”的国家公园。它们没有国家地质公园的奇绝山河华彩大地,也不同于各类国家自然保护区的动植物丰富多彩。它们有一个另类的共同名字: “国家矿山公园”——从矿山的废墟中,想要重焕新生。
我国国家矿山公园的申报与建设工作2004年才启动。相比起来,一些国家早在19世纪便开始了大量的实践,并推出专门法律;到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欧美已经出现大规模成熟的矿业遗址公园,跻身世界遗产名录;近十年来更是不断推陈出新。
矿坑,大地的疤痕,还是风景?
中国是一个矿业大国,随着城市的发展,那些大大小小的废弃矿坑是成为长久的“疤痕”,还是焕然新生的景观?
废弃矿区的身份转换有多个方向,从湿地公园、植物园,到展览馆、博物馆、赛车场、高尔夫球场、文化创意园区、遗址旅游地……都可能是其新身份。不过,要与周边环境以及城市生活、经济协调共振,才能真正启动重生的引擎。
典型矿山重建类型
除了农林渔业的农业生产改造,现在更多的是改造为公园。改造方式大致可以归为三种:
生态恢复: 在保持原有地形地貌的同时,尽量恢复植被,利用矿区的特殊地形,打造出一些自然景观。如铜锣山国家矿山遗址公园、辰山矿坑花园、黄石国家矿山公园。
商业改造: 挖掘矿区地质的独特性,最大的转化其商业价值,做成公园景区、游乐场、甚至酒店等产品。如上海佘山深坑酒店、英国伊甸园。
文化转型: 向工业文化产品转型成为一些矿区的转型方向。如德国杜伊斯堡公园、德国科特布斯露天矿坑。
国内外也已有不少修复和再利用的案例:
这些项目都给后来者带来了很多启发,但随着迈入新世纪,娱乐业态的丰富和技术的先进,也带来了更新的项目。接下来给大家重点介绍几个国内外知名项目:
植物园建园前
在英国的康沃尔郡,有这样一个叫做伊甸园的项目,它是 在废弃的矿山上兴建的全球最大的生态温室。 这个废墟上重生的奇迹, 不仅成为人们休闲娱乐的场所,还是一个开展生态教育的天然课堂。
在“千禧基金”的支持下,设计师独辟蹊径,使用了新材料—透光聚合膜,它比玻璃轻很多,蜂巢状的结构既能适应矿坑复杂的地形,也能抵挡大风,外形像巨大的昆虫复眼,从高处鸟瞰极富视觉冲击力)。
这座植物园养育着来自世界各气候带的植物 ,利用光滑的建筑表面收集雨水,浇灌植物,形成人工降雨和瀑布。室内温度、湿度由感应器控制。游客们穿行在“不同气候带”时还需要增减衣物。
作为辰山植物园核心区,矿坑花园位于华东地区规模最大的植物园——上海辰山植物园西北角,其总面积约4.26公顷,原址是一处百年人工采矿遗迹——辰山采石坑。
为保护矿山遗迹,加快生态矿山、地质环境综合治理,在辰山植物园整体规划中,清华大学朱育帆教授通过对辰山采石坑现有深潭、坑体、地坪及山崖的改造,形成了景色精美、色彩丰富、季相分明的沉床花园,使其成为了植物园景观一部分。
辰山采石坑属人工采矿遗迹,20世纪始采石至80年代中期止,南坡半座山头已被削去。它既是辰山植物园的一个园中园,又具有自身强烈的后工业遗址特征。
因此,为保持其具有石质质感的自然风貌,设计中尽量避免人工痕迹,用锈钢板墙、毛石荒料来表达曾经有过的工业时代气息;并利用现有山水条件,布置瀑布、天堑、栈道、水帘洞等与自然地形密切结合的内容,深化人对自然的体悟。同时利用山体皴纹,使其具有中国山水画的形态与意境。
上海佘山国家公园南侧,有一个80多米深、约5个足球场大小的采石坑。这曾是一个历史难题,但现在,目前世界上海拔最低的豪华酒店在这个深坑里横空出世。
改造前后
设计理念:抽山为形,沿着崖壁曲线构筑酒店;画水为瀑,通过在电梯中融入抽象瀑布设计,让山、崖壁、瀑布形成新的自然语境;取境造意,打造开放式的互动空间,营造自然诗意的归属感。
酒店上下共 18 层,其中地平面上 2 层,地平面以下 16 层,还有 2 层是在水下,屋顶则是8000平方的“空中花园“。
除了步行景观栈道外,酒店还设计了世界最低海拔的蹦极、考验耐力的攀岩、飞跃深坑的索道以及深坑秘境的主题乐园等设施。
位于汤山国家旅游度假区内汤山山体南侧,曾是汤山最大的废弃矿坑龙泉采石场。
景观设计通过梳理现场地形和水文,在已经被破坏的自然碎片基础上形成丰富的体验场所,包括四个不同景观功能的宕口(温泉酒店、攒子瀑、天空走廊、伴山营地),阡陌花涧、矿野拾趣与三叠湖,以及服务配套的餐厅茶室等。
原有山体上的多个采石坑,互相独立并不相通。这个独特的条件允许各个采石坑可以有不同的功能定位:最东侧的宕口深而隐蔽被定位成静谧休闲的温泉酒店附属设施;最西侧的开阔宽广,被用于音乐节露营房车等热闹的公共开放场所;中间的两个宕口成为公园游览的体验区。
矿野拾趣乐园原为采石场堆放废料的地方,原有植被和水文已被完全破坏。在恢复水文生态加固山坡基础上,将攀爬、滑梯、秋千滑索、蹦床等等活动设施组合在一起,形成矿坑特色的游憩场所。
唐山风景秀丽的南湖公园,前身乃是脏乱的采煤塌陷区,昔日不毛之地,如今已是林地成片、生机盎然。封堵采沉区周边排污口,190多公顷水面实现了水体还清。利用垃圾堆因势造型,建成了独具特色的南湖公园,为市民创造了一个休闲、娱乐的好去处。
随着产业改革的不断推进,以及城市对环境保护意识的崛起,未来我们也将看到更多的矿区改造项目,方式方法已经非常成熟了,但业态却在不断的更新中,如何赋予其生命,并且经济可行的才是项目的核心要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