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设计原创故事】结构设计师原创《捡落叶的故事》

九州·河洛

2017年03月31日 19:25:59

2楼

02、严肃的我（二）

严肃！？

我楞了楞。

我顿时想起了我高中的那个班主任。那个三角眼八字胡总是一副别人欠他钱的脸的班主任。

记得有一天晚自习，我嘴角长了个疖子，还化脓了，我想把它挤出来。所以就借了前座女孩的镜子，对着镜子龇牙咧嘴，琢磨着怎么挤不会那么痛。

这时候，班主任大步走进教室。拿起我手中的镜子，往地上狠狠一摔……

——我想，那个时候，前座女孩的心，应该与这镜子是一样一样的，碎了一地。

然后，班主任偏着头，用他的一对三角眼，狠狠地盯着我。

我没做贼也心虚了。

低着头看书，不敢看他。

下晚自习后，同桌告诉我，班主任在窗外瞄了我好一阵了，当时他也不敢动。

——好吧，似乎班主任都有在窗外瞄人的习惯。

…… ……

第二天早读，我被点名公开批评。

班主任说：XX同学你长得很帅吗？嗯！？晚自习居然还有时间照镜子，还这样这样……（模仿我做了下龇牙咧嘴的动作，这时全班同学都笑了），我看你也就长那样嘛。人贵自知之明，懂吗？……

那个时候，我的心也如同那镜子一样，碎了一地。

我想，这应该才是严肃吧。

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而不自知吗？

九州·河洛

2017年03月31日 19:27:29

3楼

本帖最后由九州·河洛于 2017-3-31 19:28 编辑

03、付总的打算（一）

前不久，付总利用闲暇找我谈了谈人生。

这个付总，就是我上次在《注之策》帖子里说的手砸桌子的那位付总。

付总，在我眼里，是一位技术宅男。古文特别好，喜欢下围棋。平常中午可以不睡觉，但一定会在QQ游戏里来一局快棋。

付总是从事岩土的。隶属勘察部。

有关付总的典故，有很多，我这里随手拎两段。

付总的典故之一：

某项目开发二期。一期是我们做的。一期勘察费80W。二期紧挨着一期。

甲方与老板说，二期与一期这么近，你们这个勘察费用（详细勘察与施工探溶），是不是可以少一点？

老板出于某种考量——也有可能是有私下沟通，就同意了，大手一挥，砍了一半。

付总听了，一怒之下，拂袖而去。

…… ……

事后，付总说：40W能做下吗？那必然要亏本。甲方只想省钱，至于怎么做他才不管。老板嘛，只想着拉业务，说不得也不允许我们亏本——那就是要我们作假咯。……我们搞技术的，做事要对得起良心。

付总的典故之二：

有一个项目，人工挖孔桩基验槽。付总带了一位勘察人员去了现场，我作为设计方参加。

在现场，那位勘察人员被付总训哭了。

原因是那位勘察人员没有下井（就是桩孔），只在井口看了看，就同意了验收。

付总说：当年我参加验收的桩基，个个孔我都下去看过。你个小年轻，从来没下过井，所以才带着你出来看看，自己都没下井，就敢签字同意？谁给你的胆子？签字是要负责任的！

所以，付总，是一个很严肃的、认真的、极富责任感的技术男。

九州·河洛

2017年03月31日 19:29:40

4楼

04、付总的打算（二）

我现在看了很多很受用的书，都是付总推荐给我的。

比如高大钊的《土力学笔记》系列。比如《岩土漫画50讲》。比如《岩土案例述评》等等。

都说，从一个人推荐的歌曲、电影或者小说，可以看他的喜好与性格。那么，从一个人推荐的工具书，可以看他的专业造诣，这应该是靠谱的。

我认为付总是一个专业造诣很深的人。值得我辈学习。

所以我给我自己定的一些目标，比如考了注册结构考岩土，比如接触岩土设计，比如把专业上的问题再深入一点，等等等等。或多或少都有付总的影响。

就是这样一个付总，一个让我准备在专业上追随他脚步的人，在和我谈人生的时候，他说他想辞职创业。

我简直惊呆了！

不过让我稍微能接受的是，他是准备自己开事务所，专门从事岩土设计与勘察的事情。

我对这个事情很感兴趣——我是说我对“专业从事岩土设计与勘察”这个事能否正规化及如何做具体的岩土设计与勘察很感兴趣。不是说我对辞职自己创业这件事很感兴趣。

我也提出自己的疑惑，我说付总你这书生意气是否合适做领导？领导可是要拉业务来着。

付总说，我在学着改变。

我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。

我想知道，是什么促使了付总的改变，付总又将怎样去改变。

九州·河洛

2017年03月31日 19:30:56

5楼

本帖最后由九州·河洛于 2017-3-31 19:32 编辑

05、付总的打算（三）

付总说，有那么一阵，我忽然觉得，我对前路很迷茫。那歌怎么唱的？“一番番春秋冬夏，一场场酸甜苦辣，敢问路在何方？”

我笑着插话，路在脚下。

付总也笑着说，是啊，路在脚下，但是，路的前方，是何方？……我心里，真的很方（慌）。

我接着打哈哈，若是外圆内方，倒也不错。

付总说：我以前专注专业，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，做得很牛逼。比如在我们这个城市做到专业第一。甚至在省内做到知名专家。不说别的吧，至少也得算是权威，是吧。

我点头：我也是这么想的。

付总说：后来，我意识到一个问题。那就是，我发现我的目标，就算是省内的知名专家，也是用了一个“甚至”的修饰词。这就是我的境界！

我楞了楞，感觉哪里不对，又说不上。

付总嘴角咧了咧，带点自嘲：省以上的国家级专家何其之多。国家之外的国际专家何其之多。我连做一个“省内的知名专家”，都用了连我自己都不太自信的“甚至”做修饰词来掩盖自己的不自信。当真是井底之蛙，实在可笑。

我心里咯噔一声，感觉有什么碎了。

付总接着说，所以我就想啊，技术这条路，到底是因为我喜欢才走下来的，还是因为我有所求——名也好、利也好、钱也好——才走下来的。不管怎么说，我这么一路走下来，才蓦然发现，当初小学中学大学所学，决定了我走进社会的起点。而我走进社会后的工作经历，又决定了我将来若干年之内能达到的高度。这是有上界的。

我心里在对比着自己的情况，发现付总讲的居然是实情——而且我未曾意识到。

付总说，以前，我和你现在差不多，没太大感觉。现在想来，是因为那时候的上界还略高，我的手还够不着。

这会儿我想起了张无忌有了九阳神功，练什么都很简单。而周芷若因为内力不足，练个九阴白骨爪都费了老劲，还有点走火入魔。

付总安慰我，我和你说这些，只是两个人聊聊天扯扯淡，倒不是要让你灰心。

付总接着说，之前的基础，决定了以后的高度。我虽然未达到这个高度，却隐约看到了这个高度。想必这是三十五六的人才有的心性吧。因此不免觉得有些意兴阑珊。我想着我以后在这里继续做下去——虽然说起来很好听，双证在手，天下我有，可那是考证之前安慰自己的话语——也就小几十万一年。就这样了。

付总摇头叹了口气，下面的人，隔个几年换一茬，我也失去了培养苗子的心情。除非那些个小年轻确实很好学，我指不定会提点一番。然而若是他本身不好学，那我也随他了，懒得管。

我点点头，我觉得我自己也越来越是这个样子了。

付总说，所以，这就是一个公司从欣欣向荣到人浮于事的过程。比如XXX、XX等等那些个离开公司的，都是不错的小伙子啊！

我深以为然，心里头却很不喜欢自己所在的公司会慢慢变成这样，但想起本帖最开头的那位结构设计人员，不由得又叹口气。

付总说，所以我想着，是不是有别的门路，会让我变得有斗志一点。上次和大叔聊了很久，觉得很受启发。我觉得大叔在我心里种了颗种子，现在正在发芽。

我想到大叔，就问，就是准备自己创业？

付总说，嗯，我先琢磨琢磨，看看事务所或者别的什么，行不行。也因为心境起伏，就想找个人聊一聊。

九州·河洛

2017年03月31日 19:33:08

6楼

06、大叔的故事（一）

在我刚来公司的时候，大叔已经是我们公司的专业负责人了。

后来，在我成长的过程中，大叔陆续从事过副部长、部长。

最后在部长任上离职。

离职的时间，是在三年前。

大叔的离职，直接导致一个施工图部门的解散。

大叔其实也是八零后——他八零年的。比我大不了几岁。大叔的叫法，是沿袭公司老员工的叫法。

据说大叔为人仗义，面相老沉，办事干练，以至于当时有一个新来实习的小妹子——当时，应该至少是在2011年以前，因为这是发生在我来公司之前的故事。所以当时的小妹妹，指不定得是我师姐什么的——那个新来的小妹妹，开口就叫他大叔！

从此，大叔的名号，就成了江湖的传说。

我来到公司，一直是另外一个部门的部长带我。部门与部门的业务的平行不交叉的。所以我反而与大叔不熟。直到他离职，我也没有与大叔深交。离职之后，也就没有神交。

但付总是不同的。付总和大叔算是知己。相对公司来说，他们是同一个年代的人。

九州·河洛

2017年03月31日 19:34:13

7楼

07、大叔的故事（二）

大叔的离职，我或多或少知道一些。据说是因为与院长的理念不同。

在图纸质量与出图速度这个问题上，相信所有设计院的同行，都是一个永恒争论与针锋相对的问题。

当然，院长也很重视图纸质量。但在与出图速度这个问题相冲突时，图纸质量就必须退后了。

大叔不退！

大叔认为，图纸质量是设计院生存的根本。是设计院创造自身品牌与口碑的最重要因素。为此，为了出图，大叔加了不少通宵——大抵大叔面相显老，这也是个重要原因——大叔的图纸，从来都是院里质量第一的，这也带动了大叔所在的整个部门，他们部门的图纸也是整个院质量最好的。——不过，某些项目上，大叔所在部门的出图速度，却是倒数第一。

所以，对那些个野蛮甲方，不合理压缩设计周期的行为，大叔是深恶痛绝的，从来都没有好脸色。

当然，院长为此给大叔擦了不少屁股。

院长认为大叔应该要慢慢学着懂事，为了他的成长不惜以院长之身擦屁股。

而大叔则觉得，院长这完全是自作自受。依大叔的脾气，这些个甲方就不该受到待见。

大叔终于还是离职了。

道不同。

没有私人恩怨。

据说后来大叔自己创业了，还颇为成功。

只是道听途说来的消息，前两年走得颇为艰难，后一年才稍微好点。

九州·河洛

2017年03月31日 19:35:19

8楼

08、大叔的故事（三）

付总做东，请大叔吃了顿饭，我作陪。

饭后没有牌局，沏了壶茶，三个人边喝边聊。

大叔没说他的创业史。付总不用问。我则是不好意思问。

但是大叔在聊天里，或多或少说了些。

大叔说，最艰难的时候，我想着找人帮忙——其实，就是求人帮忙。我把我手机通讯录里我觉得可能帮助到我的人，都一个个打了电话过去。

说到这里，大叔停顿了一下，抿了口茶，才接着说，有些电话里，我还需要先向对方解释——“我是谁”。

我不知道大叔做了怎样的思想斗争，最终选择创业这条路。也不清楚大叔是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，终于走到了现在。

但我知道，让大叔这样性格的人，做到这一步，该是艰难到什么程度——或者说，做了多大的改变。

大叔说，说到谈合同，我现在的做法不同了。当初报价，我精打细算，觉得这个项目我应该赚多少钱我才会做，而对方应该会是什么价位才肯同意。我权衡再三，取了个数，报了过去。结果对方二话不说，直接砍一半！……我艹！TMD懂不懂行呢？

他们商人就是，不管你报什么价，他都觉得你是有利可图——不然你报这个价做什么？

所以我就觉得，当初我报价时细细为对方考虑，纯粹就是自作多情。

现在我报价，都是不等对方报价，我就直接报一个数字，说，这个数是我能接受的价，其它的再接着谈。

打个比方。这个项目正常做下来，不含利润，就要100W。你考虑20W利润，报120W。对方肯定给你回60W。最后指不定100W谈下来，对方还觉得让了你40W的利。

但是，我若直接报150W，讨价还价到120W，对方会觉得是你让了30W的利。

这个区别可大了。

你还别说，这些做生意的，其实就喜欢直来直去，他们讲究效率。不跟你磨磨唧唧。谈完价格再谈其它。……我觉得相比他们来说，我们（指当时在公司办事的效率）的效率真是低太多了。

九州·河洛

2017年03月31日 19:36:44

9楼

本帖最后由九州·河洛于 2017-3-31 19:38 编辑

09、大叔的故事（四）

大叔说，说到知识。我觉得，我们做技术的，就要有知识就是财富的这种理念。

我记得有一次，有个老板，他修的房子有根梁开裂，让我去看。后来发现是混凝土强度等级不达标，我想着老板人不错，帮就帮一把吧。就回到家，按实际的混凝土强度等级重新计算，并且连夜赶图。第二天把加固方案给那位老板。那位老板给了我包烟，塞了个500块的红包。——我都觉得这老板够意思。

可是前不久，差不多的一件事，我跟我一个师兄去的。我那师兄看了现场，对那老板说，你这事有点儿麻烦啊。结构梁开裂这可是安全大问题。我还得回去计算计算，要计算出来才能确定。

那老板连声说好。过了两天，我那师兄根本没理这茬事。该干嘛干嘛。那老板可等不起啊，打电话催。我那师兄只说刚计算出结果，还在出方案。

老板也算懂事，先给了个2000的红包。再过了一天，我师兄才拿方案出来。给方案时，那老板又给了1000的红包。

我当时就艹了，这尼玛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？

我很疑惑地问大叔，按说这梁开裂应该不难处理吧？其他很多人也可以处理啊？

大叔和付总听了，相视一笑。

付总解释说，重要的，不是梁开裂。大叔是想通过一个简化的例子，告诉你，如何利用你脑海里的知识去赚钱，去赢得自己该得的，不要作践了自己。

见我还是没懂，付总举例说，比如说吧，框架梁开裂，你也能搞的定是不？但肯定有人搞不定。那么相对那些搞不定的人，你就有了他们没有的资本。又比如，若是转换梁开裂，你有信心处理么？比如基础沉降超标呢？比如基坑垮塌呢？你可以忽视“梁开裂”这个表象，因为这个“梁开裂”仅仅只是个例子。他代表着你拥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知识。

大叔点头说，是的，这些你拥有的，别人不知道的知识，你就要用它来赚钱！不要觉得不好意思！这钱赚的天经地义，为何不赚？！

听完，我似乎觉得某扇门被打开了！

付总说，有那么一天，我忽然有了个不同的想法，既然我每天都是做这些事。而这些事的实际价值远不止此。院里却不管这些，年复一年，让我有蹉跎岁月之感。和大叔聊天后，我就在想，同样是做事，我给公司做，一年赚30W，我给自己做，说不得就是三百万呢？

我问，那也需要有事做啊，业务从哪来呢？

付总说，这是我和大叔需要讨论的问题。问题来了，就解决掉。解决不掉，我不是还有份工作嘛。

九州·河洛

2017年03月31日 19:39:22

10楼

10、关于古话与俗语的新理解（一）

学生时代，就学过一些话。

“师者，传道、授业、解惑也！”

“三人行，必有我师焉。”

“勿以恶小而为之，勿以善小而不为。”

到得今天，我对这些话的理解，又深刻了一层。

在学生时代，总会有一些志同道合的好友。读书有书友，玩游戏有朋友，打球有球友，旅游有驴友。我的快乐，很大一部分，是来自志同道合的朋友。这些朋友，让我远离了孤单与寂寞。他们成就了我一个健全的性格。我和他们一起健康成长。

成长的过程中，也会收到一些来自师兄师姐的帮助、来自老师的指点。这些帮助与指点，给我指明了方向。让我风雨兼程也不会迷了脚下的路。

工作后，处于学习新的知识阶段。身边有一样小白的同事，上头有前辈罩着，依然不觉得前路迷茫。努力就是。

然而时光缓缓过去，一路走下来，蓦然发现，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，已经散落在了天南海北。那些一起与我奋斗的伙伴，也都走向了四海八荒。

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，有些选择要自己做了，有些难题要独自面对了，有些情绪只能埋在心里头了。这所有一切，外在的表现，大概就是别人说的——成熟。

是的，三十而立，人终究要走向成熟。

付总和大叔在聊天的时候感慨说，这人呐，到了三十，就得自己会思考了；到了三十五，就该事业有成了。到了四十，就差不多定型了。

我听了，没来由地一种紧迫感。

九州·河洛

2017年03月31日 19:40:24

11楼

本帖最后由九州·河洛于 2017-4-1 11:45 编辑

11、关于古话与俗语的新理解（二）

我想起曾经走过的路上，那些帮助过我的人。当时我一穷二白，也不见得会在公司终老，说不得很快就会离职。但那些师兄师姐、前辈领导，依然不遗余力地帮助我。他们选择帮助我，也可以选择不帮我。他们不帮我，未必有什么损失。但他们帮助我，却对我的帮助尤大。

就像如今，我看到那些对脾气的新人，会不遗余力地教他们一样。

也许，只是想看到那个与曾经的自己相似的人，会走得更好一点。

也许，只是单纯地乐于助人。

这真是一个朴素的想法。

但终究，与自己可以坐而论道——额，好吧，还没到那个高度——与自己可以一起谈谈人生的人，身边是越来越少了。是成熟的心性封闭了你我？还是成长的阅历让自己谨言慎行？还是说，成功的人，注定会走向远方，留下了孤独的你？

自己的三观渐渐形成，他人就很难再做影响。或者说，自己很难被那些不同的三观同化。怎么说都行。

当我认为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成长历练，并在自己的历练过程中形成自己独立的三观时，我就很难再轻易地对别人的行为语言作出评判——我有什么资格可以作为别人人生中的裁判呢？

我这么想的时候，我这么对待别人的时候。我得到的反馈，大抵也如是。很少再有人对我的行为语言作出提点了。

在宏观上的表现，就是大家只谈风月，不谈人生。——即便人人渴望畅谈人生。

这种心境下，能与付总和大叔这么畅聊，我的心情是极其舒畅的。虽然更多的时候，我只是倾听者。

人生该有几个好友，他可以和你聊聊工作之外、生活之外，那些被称之为“理想”、或者“情怀”之类的东西。

在追求物质丰足的烟尘大道上，我们每个人，都不希望自己的内心蒙尘，变成荒芜一片。